图书详细内容

本书为“抗战大迁移丛书”之一,研究对象为抗战历史中文化机构的内迁。本书致力于第一次全面系统地叙述了文化机构(古物、图书、新闻出版、艺术团体)的内迁经纬,而不止于对文物内迁的介绍;就文物内迁而...

类别:历史作者:孟国祥
出版日期:2015.08出版社:商务印书馆
页数:421ISBN: 9787100112895
定价:¥45.00版印次:
内容简介

本书为“抗战大迁移丛书”之一,研究对象为抗战历史中文化机构的内迁。本书致力于第一次全面系统地叙述了文化机构(古物、图书、新闻出版、艺术团体)的内迁经纬,而不止于对文物内迁的介绍;就文物内迁而言,增加对省市博物馆内迁的介绍,如南京古物陈列所古物、杭州文澜阁《四库全书》内迁等;在梳理史料与他人成果的基础上,作适当的学术评价,力求做到史论结合,深入浅出,使专业学者和大众读者都能有所获益。

章节目录

前言

综 述

古物内迁篇

一、风雨飘摇中的中国博物事业

二、论辩声中的北平古物南迁

三、抗战烽火中的漫漫西征

四、地方博物馆的迁徙及损失

五、战后文物的东归与分流

六、文物成功内迁原因透视

图书机构内迁篇

一、抗战硝烟下各类图书馆的转移

二、国家级图书馆的内迁

三、省立图书馆典籍与古物的西迁

四、省立图书馆在境内的转移

五、教育科研机构的图书转移

六、后方图书馆事业的复兴

艺术团体播迁篇

一、流离颠沛的电影业

二、烽火中的剧团内迁

三、弦歌不绝的抗战音乐

四、流动的抗战漫画

书业报刊内迁篇

一、风云激荡的报业内迁

二、图书出版机构的内迁

后 记

精彩片段

(三)险象丛生的内迁之旅

自1937 年8 月起,暂时存放南京的中华古物,开启了分途内迁后方的艰难历程。此次西迁,长达10 年之久,穿越中国10 余省份,行程跨越数万里。其间,途经三峡险滩,越过秦岭蜀道,更遭遇日机的狂轰滥炸,所幸的是,我中华近两万箱文物竟能一次次渡过劫难而安然无恙。每每遭遇惊险之后,既有后怕,更有苍天神佑、文物有灵性之感。

1. 遭遇空袭,陆路多处遇险

北迁的火车分三批运出。1937 年12 月8 日,是最后一批文物从南京浦口车站北运的日子。那时,南京保卫战已经打响,南京东西南三面被敌人包围,四天后南京就陷于敌手。这批几乎是听着枪炮声运出来的,如果当时有一发炮弹击中转移文物的火车,损失都将是非常惨重的。

火车沿津浦线向北进发,先到徐州,再转陇海线向陕西进发。一次,文物专列在徐州站停靠加水加煤,刚加完,10 余架日军飞机就呼啸着直扑徐州火车站。经过伪装的国宝专列闻警后急速从火车站开出,顷刻间,敌机轰炸了火车站,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,车站顿时化成一片火海。文物专列的押运人员还能听见巨大的爆炸声,吓出一身冷汗,看来只是分秒之差。

第三专列沿陇海线西行到了郑州火车站后,又一次遭遇敌机空袭。当时专列在郑州火车站停靠加水加煤,专列司机刚好离开了火车驾驶室,空袭突然而至。空袭警报刚响完,日军的机群就飞临郑州上空,在火车站投下了大量炸弹,车站周围熊熊大火。当司机急急忙忙赶回文物专列时,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:火车站停靠的其他火车几乎都被炸弹炸中,正燃起熊熊大火,唯独文物专列没有冒出一丝黑烟,竟然在轰炸中安然无恙。军警和押运人员们一起动手,刻不容缓地移动专列,让它马上冲出火海,驶出火车站。

吴玉璋后来回忆时,仍心有余悸。火车到郑州站,他便下车和站长商量接驳事宜,当他回到货车调运场时,见到几列火车陷于火焰中。“我真急疯了! 我找不到我们那列火车。向别人打听,有人说那列火车烧了,另一说爆炸了。我觉得一切都完了。最后发现驻军已将火车开走。当我后来又回到原来那列火车上,我才觉得大家同样关心国宝,绝不能使国宝受到损失。”空袭过后,车站只剩下孤零零的雨棚和几间宿舍。

2. 危机四伏,空袭前发后至

南路80 箱文物是北平古物中的精品。1937 年8 月12 日,这批文物从南京船运汉口,再用火车转到长沙,当时储藏于湖南大学图书馆地下室,并计划在岳麓山脚下开凿山洞,准备在长沙长期坚守。“后来,局势日甚一日地恶化,在爱晚亭附近开设山洞的计划还没有实施,长沙已经有了空袭警报。”1938 年1 月12 日,奉命再次将文物启运,绕道桂林迁往贵阳。文物离开长沙不到一月,长沙即遭空袭,湖南大学图书馆被炸为平地,过了不久,爱晚亭附近又遭轰炸,如果晚启运几天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南路文物于1938 年2 月1 日全部到贵阳后,贮藏在六广门委员长行营花园中的平房里。1939 年1 月18 日,文物又转迁到安顺县南门外的华严洞内。文物迁出贵阳才半个月,日军飞机即于2 月4 日轰炸贵阳,被毁之处几乎波及全市,文物却再次无恙。如果这批文物不是提前全部运出,后果也是不堪设想。这批文物在安顺存放5 年,其间安顺也屡次遭到轰炸,所幸华严洞一直安然无恙。

北路文物在川陕运输中,也时常受到空袭的威胁。如,文物从南郑到成都时,把存放在南郑文庙的文物运出后仅12 天,文庙就被敌机投下的7 枚炸弹夷平。“像这一类的奇迹,简直没有法子解释,只有归功于国家的福命了。”a 1939 年6 月,北路文物从成都大慈寺转运峨眉。7 月17 日,文物全部转移到峨眉。22 日,押运人员那志良、刘承琮回到成都大慈寺办理善后事宜,突遇敌机来袭,大慈寺被烧成一片火海,押运人员躲进防空洞才没有伤亡,但寺内士兵有许多被严重烧伤。如果文物未运完,结果也是难以预料的。

中路转移,也频临空袭的危险。如,1939 年5 月,重庆遭受连续大轰炸,文物不得不择地转移。重庆仓库中的文物搬出不到一个月,原来库房就被炸毁了。从重庆运出的9000 多箱文物先寄存宜宾,然后再分批沿岷江运至乐山。岷江一线有三大城市,上游是乐山,下游是沪县,中间就是宜宾。为便于转船,所有文物都存在沿江的大仓库中。那时,只要天晴,必有空袭,乐山、沪县都曾遭受燃烧弹的轰炸,被毁了半个城,唯独宜宾没有受到轰炸。

3. 翻越秦岭,大雪封山难觅路

从宝鸡将文物转运汉中,要翻越秦岭。秦岭山脉最高海拔3767 米,时值隆冬,时常下雪,路陡山滑,危险丛生,而且这条公路当时正在翻修,随处堆有石子,行车不便,实在是北路文物转移中最惊险的一段。

其中最危险的要算是第四批由16 辆卡车组成的车队了,那志良先生详细记载了这趟运输的经过:车开出时,雪越下越大,他们在途中的一个小村庄停下来午餐时听说前面的山路已经有塌方。车停了一天,由于几近断炊,只有冒险前进。当时车道被雪盖住,路面情况完全不掌握,而盘山公路只容两车会车通过,一旦翻覆,车毁人亡,文物翻下山去,这将是难以弥补的灾难。但一旦上山就无法走回头路,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开。

车开出不久,就看到山上山下,一片白色,路被雪盖满了,找不出车迹,车子摇摇晃晃,盲目前行,不是碰到一块石头,就是陷入一个深坑,唯恐滑入山洞中去。司机两眼瞪得溜圆,护送人员在旁随时提醒,哪里有深坑,哪里有块石头。几个小时后,终于平安翻过秦岭,司机所穿厚厚的棉衣,一半已经被汗水湿透。

吴玉璋后来回忆:“我们在车轮上挂着铁链,摇摇摆摆地上山。山中积雪已多,无法辨出路来。我坐在司机身边,只觉车身颠颠簸簸,下坡路时,好几次滑到山崖边才悬崖勒马,司机惊得满头大汗。待平安归来,才发现自己在大雪天里,居然紧张得里外棉衣都给汗浸透了。”

4. 汉中道中,文物频遭意外

北路文物途经宝鸡、汉中时,发生了两起意外,所幸损失不大。一次是,1937 年文物由宝鸡运往仓库途中,曾经发生火车撞击汽车的事故,后经仔细检查发现,只有一件黄瓷大盘破裂、一件时钟的玻璃罩破损。另一次是,1938 年6 月24 日深夜,在汉中褒城县的马家祠堂守护文物的士兵换岗时,一名士兵的手榴弹不慎坠地,当即引起爆炸,炸死值班士兵3 人。弹片击中临窗的文物4 箱,一箱内炸碎乾隆款白地青花瓷器,另一箱炸伤一件彩花龙纹瓷瓶,另两箱仅炸伤箱件外表,文物未受损失。1938 年冬,敌机空袭汉中,存汉中的文物被指令转运成都。

5. 翻车撞车,数度逃过劫难

北路文物在四川境内,也发生过翻车事件。一次,绵阳附近的一条河正在修桥,临时搭了一座简单的便桥。一辆满载文物的汽车经过便桥时,司机不慎,车翻了下去。那志良赶到失事现场查看时发现,这一车所装的是“上”字、“寓”字号文物,是图书馆、文献馆的书籍和档案,不怕震动。更幸运的是,时值冬天,河中水流不大,翻车地点距有水的河道尚有一丈之遥,档案落地但未泡水,图书文物完好无损。那志良将这一切归功于“古物有灵”。

1944 年12 月,原藏安顺华严洞的80 箱古物奉令转移重庆郊区,其时烽火频紧,运输极度艰阻,车行遵义至桐梓约20 公里处时,第24129 号车辆在开足马力上山途中,突然机件失灵,倒滑下冲,与停留坡下的商车相撞。该车第41 号、第43 号、第60 号3 箱为书画铜器等物,其余3 箱均属瓷器,极易震损。押运人员以为必有损伤,一路忐忑,抵巴县境内时立即开箱检视,幸而完整无恙。

6. 岷江遇险,船只冲滩搁浅

文物从宜宾运到乐山,必须溯岷江水路而上。江水大时,轮船便能直开到乐山县城外面卸船;水小时,在观音场起卸。一次正逢江水猛涨,水流湍急,当时只能靠船夫们用纤绳拉拽木船将古物运向乐山的安谷乡库房,哪知船行半程,纤绳竟然断裂,装满文物的木箱瞬间改向倒行,随着汹涌的江流奔腾而下,掌舵的人也无法把住舵,如果船被冲到岷江与府河相交处的乐山大佛脚下,必定船破、宝葬、人亡。一时间,船上的人吓得大喊救命,岸上的人也不知所措。幸好老天有眼,船漂流一段路程后,突然横过来,竟斜向岸边冲去,搁浅在沙滩上不动,才使文物免遭灭顶之灾。

7. 峨眉大火,几乎殃及池鱼

峨眉是北路文物的终点站,文物存放在峨眉县城东门外的大佛寺和西门外的武庙。 1943 年6 月8 日正午,峨眉县城内突发大火,“正营救间,附近又有多处起火,该处多系有油酒店铺,火势蔓延,东风大作,渐向西燃”,若火一出西门,必将直接威胁存放文物的武庙库房。峨眉办事处主任那志良当即叫守卫兵士救火。由于峨眉没有自来水,唯一的办法就是拆断火道。那志良当即让卫兵排长告知当地保长,让他们把西门外的所有草房,不管是住房、猪舍、店铺,一律拆除。如果火没出西门就熄了,拆除房屋由故宫博物院赔偿,如果火烧出西门就不负责任。“经由驻守员工协同驻军官兵奋力施救,拆开西门附敷火巷,所有邻近少数草房也一律拆除”,由于及时拆除草房,断了火道,没有再往前延烧,存放文物的库房得以幸免。不过,窜出西门的大火,竟然烧死了一个小庙的道士。

此次大火,是一家鸦片烟馆的瘾君子把烟蒂丢在草垫上引起的。事后检查,城里的县政府、邮局、银行无一幸免,只有城西北角少数人家未被烧毁。

8. 回迁南京,石鼓两度翻覆

抗战胜利后,内迁文物集中重庆,然后从水陆两路分批运往南京。其中,陆路运输的是10 个石鼓。这批石鼓出自西周,其所刻文字是中国古代书法的瑰宝,也是研究西周历史文化的重要实物史料。1947年5 月31 日,10 辆汽车装载石鼓从重庆出发。就在出发的第一天,最后一辆汽车的方向盘“拉杆”断了,汽车控制不了方向,撞上路边小树,翻到稻田里,所幸稻田没有水,文物没有损坏。在离开重庆的第六天,在黔江到龙潭的一段下坡山路上,一名司机为了省油,将油门关掉,任由车子快速往下冲。恰巧在转弯时,对面来了车子,司机一时手足无措,便向山坡下翻去。车上的人匆忙跳车,幸未受伤。汽车摔坏,附运的家具也全部摔坏。幸运的是,由于石鼓本身很沉重,没有用绳索捆扎在车上,而是放在车上的。当车子侧翻,车底朝天时,石鼓已经落到地上,车子再翻时,石鼓停在那里,没有跟车子一起翻下山涧。如果当时将石鼓和车子捆在一起,这稀世文物就一定被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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